高三輔導:史懷哲《我的呼吁》原文及作者簡介
發(fā)布者:網(wǎng)上發(fā)布
我要呼吁全人類,重視尊重生命的。這種,反對將所有的生物分為有價值的與沒有價值的、高等的與低等的。這種否定這些分別,因為評斷生物當中何者較有普遍妥當性所根據(jù)的標準,是人類對于生物親疏遠近的觀感為出發(fā)點的。這標準是純主觀的,我們誰能確知這種生物本身有什么意義?對全世界又有何意義?
這種分別必然產(chǎn)生一種見解,以為世上真有無價值的生物存在,我們可以隨意破壞或者傷害它們。由于環(huán)境的關系,昆蟲或原生動物往往被認為沒有價值。但事實上,我們的直覺意識到自己是有生命意志的生命,環(huán)繞我們周圍的,也是有生命意志的生命。這種對生命的全然肯定是一種精神工作,有了這種認識,我們才能一改以往的生活態(tài)度,而開始尊重自己的生命,使其得到真正的價值。同時,獲得這種想法的人會覺得需要對一切具有生命意志的生命采取尊重的態(tài)度,就像對自己一樣。這時候,我們便進入另一種迥然不同的人生境界。
這時候,善就是:愛護并促進生命,把具有發(fā)展能力的生命提升到最有價值的地位。惡就是:傷害并破壞生命,阻礙生命的發(fā)展。這是道德上需要考慮的原則。由于尊重生命的,我們將和全世界產(chǎn)生精神上的關連。平時我都盡力保持清新的思考和感覺,而懷著善的信念,時時依據(jù)事實和我的經(jīng)驗去從事真理的研究。
今日,隱藏在欺瞞之后的,正威脅著全世界,造成空前煩悶的氣氛。雖然如此,我仍然確信真理、友好、仁愛、和氣與善良是超越一切的力量。只要有人始終充分地思考,并實踐仁愛和真理,世界將屬于他?,F(xiàn)世的一切都有其自然的限制,早晚會產(chǎn)生和它同等或者超越它的對抗性??墒橇忌扑l(fā)揮的作用卻單純而繼續(xù)不斷的。它不會產(chǎn)生使它自己停頓的危機,卻能解除現(xiàn)有的危機。它能消除猜疑和誤解。因此良善將建立無可動搖的基礎,而追求良善是最有效的努力。一個人在世是不肯認真去冒險為善。我們常常不使用能幫助我們千百倍力量的杠桿,卻想移動重物。耶穌曾經(jīng)說過一句發(fā)人深思的至理名言:溫和的人有福了,因為他們必承受土地。
尊重生命的信念要求我們去幫助所有需要幫助的人,防治大眾疫病的奮斗是永遠比不上這種幫助的。我們對舊日殖民地的民眾所給予的善良幫助,并不是什么慈善事業(yè)而是贖罪,因為從我們最初發(fā)現(xiàn)航線,到達他們的海岸以來,我們已經(jīng)在他們身上犯下了許多罪惡。所以白人和有色人種必須以的精神相處,始能達到真正的和解。為了實踐這種精神,我們應該推行富有將來性的政策:凡受人幫助,從艱難或重病中得救的人,必須互助,并幫助正在受難的人們。這是受難的人們之間的同胞愛。我們對所有的民族都有義務以人道行為及醫(yī)療服務來幫助他們。從事這些工作時應帶著感謝和奉獻的心情。我相信必定有不少人挺身出來,懷著犧牲的精神替這些受難的人服務。
可是,今天我們還深陷在戰(zhàn)爭的危機里。我們正面臨著兩種冒險之間的選擇。一種是繼續(xù)毫無意義的原子彈武器競賽,以及繼之而來的原子戰(zhàn)爭;另一種是放棄原子武器,并寄望美國和蘇聯(lián)以及其他盟邦,能在互相信任的基礎上,和平共存。前者不可能為將嚴整這來繁榮,但是后者可以給人類帶來繁榮與幸福。我們必須選擇后者。也許有人會以為他們可以利用原子裝備來嚇退對方,可是在戰(zhàn)爭危機如此高升的時刻,這種假設毫不值得重視。
今后,我們的目標是使國家與國家之間的問題,不再以戰(zhàn)爭的方法來解決。我們必須尋求和平的方法來解決問題。我敢表白我的信心,當我們能從的觀點來拒絕戰(zhàn)爭的時候,我們必定能以談判的方法來解決問題。戰(zhàn)爭到底是非人道的。我確信,現(xiàn)代人的理發(fā)必能創(chuàng)造出的觀點,因此今天我將這個真理向世人宣布,希望它不會只被當作虛假的文字看待,以致被置于一旁。
希望掌握國家命運的領袖們,能致力避免一切會使現(xiàn)況惡化、危險化的事情。希望他們銘記使徒保羅的名言:若是能夠,總要盡力與眾人和睦。這不但是對個人之間的關系而言,也是對民族之間的關系而言。希望他們能互相勉勵,盡一切可能維持和平,使人道主義和尊重生命的理想,有充分的時間發(fā)展,并且發(fā)揮作用。
作者簡介:
史懷哲(Albert schweitzer,1875—1965),法國醫(yī)學家、神學家、哲學家,20世紀人道精神劃時代的偉人。出生于阿爾薩斯的一個小鎮(zhèn)凱撒堡。這個小鎮(zhèn)位于法國中部,與德國相鄰界的萊茵河西側,所以當?shù)厝藭瑫r使用德、法語。史懷哲在小時候便會這兩種語言。在他寫作業(yè)的時候就用法文,在學校演講的時候就用德文。因為當時的阿爾薩斯是德國的,所以德文是他的母語。因為有了這兩種語言,他完成了兩種語言的《巴赫傳》。
年少的史懷哲為藝術與學問精彩地活著,集著名神學家、哲學家和音樂家于一身。他對圣經(jīng)的獨特詮釋,對康德的深入研究,對管風琴的美妙彈奏和捍衛(wèi)都深獲重視。然而,他把這一切棄如敝履,毅然花費七年時間從頭學醫(yī),與妻遠赴當時的法屬赤道非洲。迎接他們的是無涯的原始林、水、陸地、毒烈的陽光、蚊蠅、土人的病痛和白人的余孽。蘭巴雷一所傳教辦事處的破雞舍是他最初義診的地方。心臟病、肺病、精神病、脫腸、橡皮病和膿傷的患者極多。熱帶赤痢、麻風、昏睡病、日曬癥及疥癬更是普遍而可怕,最難對付的強敵卻是土人對病痛的信念,以及慵散、偷竊和浪費的習性。
土人喚他“歐剛加”,是神人。史懷哲日以繼夜地醫(yī)治他們的身體,更關懷他們的靈魂。他也是土人的嚴父、兄長、工頭和密友。在叢林中,他親自和土人建醫(yī)院,自制磚頭、配藥方、拓農(nóng)場。為此,歐戰(zhàn)中他被關入法國俘虜營,感染赤痢和日曬癥,面臨饑荒和資金短缺。但是苦難從不曾使他低頭。在蠻荒之地,他不但行醫(yī)救人,也彈巴哈,讀歌德,寫《文明的哲學》,領悟出“敬畏生命”的真理。
1952年,諾貝爾和平獎頒給這位終生思索和愛的行動者,獎金悉數(shù)被用來建麻風村。90歲那年,他莊嚴地在為愛而奉獻近半個世紀的非洲停止呼吸。